香港,太不适合一个女人作如此诗意地晕眩,仿佛更合适一头扎进那个活色生香的世界,和那些所有美丽的物质,来一次倾城之恋,在离开的时候告诉自己,彼此放手,永不纠缠。 对,我知道这有些夸张。但请你告诉我,女人,来到香港,谁能抗拒与物质相恋?
去,去推开一间间名店的门。在这里,几乎可以找到各大名品在香港甚至亚洲的旗舰店。Cartier全球第三大专门店和5000多平方米的Ralph Lauren在太子大厦;置地广场Loewe旗舰店的鲜花甚至都是从巴黎空运而来;太古广场优雅明亮的长廊,让购物的心情也无端好很多;Chanel和Prada在利园最为气宇轩昂,利园虽不算大,也比别处显得宽敞清静,但这里的信用卡消费额却是香港最高。据说,这是明星贵妇们最爱来的商场,带着墨镜在保镖簇拥下匆匆来去,而我确实也亲眼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紫红色Lamborghini跑车,和守在那里狗仔队们的长枪短炮!
一间接一间逛进去,有时候会听见“丁冬”一声铃响在头顶,店里静静的,脚下的地毯柔软舒适,每间店都像擦过的阿拉丁神灯一样闪闪发亮。转过置地广场哗哗的喷水池,一眼看见Van Cleef。
港岛、九龙,仿佛穿上了红舞鞋,脚步,究竟还是没能停下来。在时代广场正对面一间毫不起眼的店里,我陷落进一个小小的天堂——100多港币的Emporio Armani上衣、300港币的三宅褶皱、不到千元的MiuMiu女鞋和Prada手袋……并且,都是正品!这里不是天堂何处是天堂?大包小包出来的时候才记得看一眼,那是Joyce Warehouse——名牌仓。好心的店员告诉我,在一个叫做鸭月利洲的地方,那间Joyce才是最大的,不过有些路远。去吗?当然!要知道,多少人来香港专为到此一游。果然,在那里我再一次幸福的沦陷,除了Joyce之外,还有几个店如Space Warehouse和Replay也相距不远,Giorgio Armani,Helmet Lang,Jil Sander,Missoni……标牌上的价钱甚至不可思议地低到原价的1/10.当然,不可能是最新一季的,名副其实的“淘金”,才方显时尚买家真眼力、真功夫呢!
热带的圣诞节,总是多少带些荒诞的感觉。但半岛酒店不一样。从最高的地方洒下无数亮闪闪的灯饰,是雪花和星星的样子。环绕着大堂,上下三层都是最有名的时装、珠宝店,满心欢喜地想,圣诞节就是应该这样嘛。WHITE CHIRSTMAS?谁在乎呢?
这个酒店,有两处永远有人在排队。一是Louis Vuitton店堂门口,日本女人们耐心地排着队,为了买到最新款的手袋。而且手里都有入住酒店奉送的商场折价券;另一是下午3点之后的大堂——在半岛酒店喝下午茶是香港上流社会的传统。从隔壁的Tiffany店出来,坐下喝一口英式皇家红茶,在挑高大堂的阳光和若有若无的钢琴声里,脑子里还在思忖,那只戒指,是自己买来送给自己,还是让他套在我的指上更浪漫些?
“浪漫”这个词,真是一想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。去亚洲最豪华的巨型邮轮“狮子星”号,在海上过一夜如何?在13层的白色海轮上,泡在浴缸里就能看到外面深蓝的海面。然后,只记得法式餐厅的香槟、红磨坊剧院的表演、蓝湖咖啡座的理……一夜无眠。最后,独自一人漂浮在最高层甲板上的游泳池,星星渐渐隐没在天际的一抹红光,仿佛船头有人在高喊——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?
最后一天了。来时的两个行囊已经成了七个。
该是和香港的物质爱情宣告终结的时候了,浅水湾是一个比较好的分手地点。绕过中环后的山,眼睛开始找“野火花”——在张爱玲的流苏眼里“红得不可收拾,一蓬蓬一蓬蓬的小花,劈啪剥落燃烧着,一路烧过去,把那紫蓝的天也熏红了”的,野火花。
再转一个弯,白色流线型的浅水湾酒店就在眼前。选了一个有露台的餐厅坐下,要一杯微酸的意大利橘茶,不远处,落日正一点一点沉入海底,红霞漫天,碧波,白沙,酒店,男人,女人,全都被染成粼粼金橙。没有见过这样诱惑的海,这样缠绵悱恻的黄昏。
流苏不知道,是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的爱情,还是因为要成全她,一个大都市倾覆了……原谅我再一次的恍惚——到底,是香港成就了张爱玲的流言人生,还是倾城之恋成就了香港的华丽传奇?到底,是香港诱惑了我,还是我太放纵于这个城市?
到底,是香港成就了张爱玲,还是倾城之恋成就了香港的华丽传奇?
到底,是香港诱惑了我,还是我太纵情于这个城市